书此墨言

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唯愿你能得到拯救

【沈九中心】变小是好文明16

(抱歉更的好晚……今天蓝河生日!叶蓝党过年啦!粮躺平吃吃到撑什么都不想产了……_(:зゝ∠)_)
(这篇终于差不多理出来时间线了……?虽然还会有浮动吧,不过你们要相信这篇不长而且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起平起的……)

七九线 16


我是谁?

沈九、沈清秋。

我在哪里?

秋家、苍穹山。

我在做什么?

闭关……和等待。


少年从混沌中回复意识,慢慢支起身子,发现之前被他发火弄的一片狼藉的洞府又变回了原来模样:干净、整齐、燃着安神的熏香,几月前魏清巍当做谢礼送给他的剑收回鞘中放在身旁,衣着整洁灵力平顺……连那些两日叠加伤口都好好处理过。

不过徒劳。



闭关的前几个月一帆风顺,沉下心后过往种种权作他人故事,灵力高效运转自动修复根骨可能产生的暗伤,修为稳步上升的同时数月时间匆匆流过……却在某一日,两日叠加带来的伤痛越过了自我修复的阈值,将少年惊出了冥想。

他早知道以灵镇痛的办法会随时间过去逐渐失去效果,聚灵阵想尽一切办法改成了随他身体状况增大灵压的样式,可当灵压增到阵法所能获取的最大、镇痛的效用却一日日削弱后,身体终于向其主人发出了警告。

沈九耐下心来将灵息游走完最后一点经脉,按着额头想了想,得出了自己这次一闭关就闭了六个月的答案。

修炼无日月,冥想状态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闭关闭了多久,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全因过去的“他”一天天数着日子,期盼又煎熬的度过每一天。

而六个月加上他进灵犀洞前的一月,过去的“他”已经在秋家实打实的待了一年零两月。

沈九想到此处心念一收,有点唾弃刚刚的自己,早决定舍弃过往,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过刚刚抬手的时候就发现袖子短一截了,他还得去翻翻放石床上的那堆清静峰校服看有没有适合现在的他穿的……



闭关第九个月。

手中轻剑再次落地,沈九看着掌心明显的烫伤,不知几千几万遍的痛骂了一句畜生。

那是秋剪罗从先生那得知他功课微有落后,硬生生抓住他的手往烛火上按的结果,双手皆烫从手心至掌背,次日里秋海棠看见他手上包扎,问起后那畜生居然答是先生打的,他秋剪罗还好心拦了!

记忆里自己满腹怨毒还不得不在秋海棠面前装作感恩和惭愧的样子,笑着,最终得到少女一句“那小九要好好努力呀,下次不要再让先生打了。”

——“狗屁!”

灵犀洞里少年愤然的声音恨恨回响,这几年接受的礼义熏陶再多也止不住他想破口大骂的心,沈九弯腰去取掉落的暂用佩剑,冷不丁记忆里秋剪罗在秋海棠走后突然踹了他一脚,之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减弱了小一半的痛感传来,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良久,才慢慢捡回了剑,起手刚刚练了一半的剑法继续想要练下去,却在听得秋剪罗一句“海棠对你好了一点就把自己当人看了?”时气的手里剑招一歪,劈在周围零落的小玩意上,一团狼藉。

你·说·我·不·是·人,我·就·不·是·人·了?

沈九怀着满腔怒气执剑乱砍乱劈了好久才停下,黑着脸踢开地上残骸盘膝坐回阵法中央——其实这整一个洞府都被阵法本体覆盖着,不过中央处灵力最盛罢了——突然从心底漫上了一种无力感。

他好像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拔不出修雅了。


第十一月

灵药的味道弥漫洞府,不为治愈,只为他能多睡着一会。

沉入梦中虽逃不过来自过往的记忆与伤害,却好歹能让他好受些——哪怕只有一丝。

他已经,无法把这一切当成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东西了。

本怀着如过往三年一样的想法,以对待旁人人生的态度去看自己的过去,可是太痛了,那就是他的过去,所有的伤害都原原本本在对应的时刻压到了他身上,如影随形。

沈九怀着满心的恨意咒骂秋剪罗,他现在明白缘何他人眼里的“沈清秋”是那副模样了,因为他自己也在慢慢的向着那样的沈清秋靠拢。

……可还是不一样,他在这里长大,心里始终怀抱着一丝清明,没落到同往日一样的境地里去。

那现在他到底度过的是哪一个人生呢?

是六岁起就待在苍穹山,人人给予他善意和教导,从未耽搁,从未有遗憾的人生,还是每日巨细无遗记起的两天回忆串连出的坎坷歧途?
日益飞涨的修为和每天收获的温暖告诉他,他所有的遗憾都因为重新长大的这一遭消失了,可一年来时时刻刻来加诸在身上的苦痛又告诉他他所承受的那些过往并非邯郸一梦——

沈九翻开手中册卷,看那些曾令他恶之成狂、受尽磨难的书,苍白的脸上唯一双眼眸亮如鬼火。

——他有光明无限、没有污点的未来,凭什么要为秋剪罗这个畜生的所作所为,赔上自己的一生?

他已经逃出了地狱,无论是谁,都休想再拖他回去!




一年零三个月。

冥想易走火入魔,剑术早就无法练习,连读书都败在服了药后的昏然上,少年茫茫然吐出一口血,突然厌倦了。

呆在阵法里也好,出了阵法也罢,以灵镇痛的方法早就没用了,不过是为他修炼提供了更便捷的能量而已,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囿于原地?

按秋剪罗打他的方式和频率,再好的根骨也会有所损伤,现今他身体损伤虽不可逆,灵体却无恙,全靠各种灵药与岳清源日日为他梳理灵脉吊着,好几次他昏昏沉沉时都感觉有人陪在自己身边,醒来后身体好受许多,灵力运转无误,却不见人影,只闻到雪山香茗的味道。

岳七其实不喜欢喝茶。

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更知道大多数时刻,岳清源只拿茶作提神用。只是穹顶峰案牍上的卷轴似是永远也处理不完,“初到”苍穹山的一段日子他只有蜷在岳清源身旁才能睡着。那段时日里每次他半夜迷迷糊糊醒来,都会闻到雪山香茗的味道,七哥的手轻轻掩在他眼睛上,不让他被烛光惊扰了睡意,可是大人的七哥却永远没有休息一般,用茶一夜一夜解决疲累,填补白天为了陪他而耗费的时光。

那这几月里他为自己梳理灵脉的时间,又用了多少茶来填补?

少年扶着墙壁一年多来第一次走出洞府,血从额上新裂的伤口中溢出来,顺着眼角漫进眼睛、染红视野后往下、沿脸庞划过一道弧度,最终坠入雪白的衣领,溅成一点红梅。

沈九恍若未觉,终于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后,慢慢坐下。

他靠着那块全是陈年旧血的洞壁,昏昏沉沉的一时想“那么晚才来接我,你活该走火入魔”,一时又满心气恼“谁要你这么冲动,秋剪罗那畜生打的虽然重可是又打不死我”,一边想一边擦掉了唇边溢出的鲜血,脸颊贴着的地方坑坑洼洼,沈九触到干涸的血块后人一怔,停了片刻,把手覆了上去。

新流的血缓缓滴落,渗进凹凸的石壁,渗进久远的时光,落到凝结的陈血上。

汇到了一起。


———TBC———



(……终于写到了这里,了一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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