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此墨言

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唯愿你能得到拯救

【沈九中心】变小是好文明28

(对不起土下座才更orzzzzzzz完结倒计时,虽然铁定有番外然而我越来越慢……)
(惯例【洛溟】预警,这次不是微是大量了,并且一如既往的是相声,傻白无脑OOC甜……说实话人生轨迹翻的这么厉害还是原来的人吗……?)
(怎么写都觉得柳妹妹的话太直白,蓝瘦)


七九线28


不是所有人都能平静接受自己可能变成断袖的事实的,尤其在这个人喜欢过女子,还与女子欢好过的情况下……虽说对现在的沈九来说许多事都仅是记忆,但这不妨碍他把自己定义成直男,并为“可能喜欢上同性”一事辗转反侧了半夜。

最信任最亲密之人就是自己可能喜欢的家伙,与其余人又无法坦然开口,思来想去,居然只有写过那类话本的柳溟烟最为可靠,沈九理了理思绪,于次日午后拜访了仙姝峰。

一如既往没遭什么阻拦就入了内殿,一是辈分摆着,二是他“小时候”被仙姝峰一群弟子抱也抱过揉也揉过,某种意义上算是被全苍穹山看着长大的,沈九自己也因幼年期黑历史极力避免来仙姝峰,误打误撞之下,成了这个年龄段,唯二得所有仙姝峰弟子信任的男性之一。

而“唯二”里另一个——

正被仙姝峰的大弟子柳溟烟按在桌案前,一动不动僵坐着,接受师姐的“爱心”上药。

洛冰河被柳清歌胖揍已经成为百战峰日常,按百战峰过往惯例(?),被峰主追着暴打的人八成就是这代大弟子和下一代峰主,更别说这被暴打之人还天资聪颖勤于修炼,肉眼可见的修为同打架能力噌噌噌往上涨,柳清歌对此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

揍的更狠了。

百战峰上一群好战分子眼红有之,不服有之,体现在实际行动里就是提剑来战,洛冰河无法,只能来一个打趴一个,末了还得挤出时间去仙姝峰给柳溟烟校对话本子……好吧,最后一件事某朵小白花心甘情愿,只是大伤可避小伤难免,千草峰对百战峰这一损耗量极大的特例又向来秉持“伤病没重到一定境界别来”的原则,即使峰主有意偏心都没阻住峰下弟子的怨念,只好遂了弟子们的愿,不管了,是以洛冰河去仙姝峰的时候身上总带着明显的淤青擦伤,一来二去,洛溟二人见面的第一件事,就从读话本,变成了上药。

他人只当百战峰峰主终于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弟子正在往继承人标准上揍,殊不知柳清歌最初揍人的原因只是单纯想看这个弟子实力配不配得上自己妹妹的喜欢,没成想揍出一个好苗子。而且莫名其妙的,比知道自己妹妹喜欢上别人后更不爽了。

在场三人皆知百战峰峰主这么勤于揍人包含的第二层意义,其中一个还是捅破窗户纸的元凶,受害者知晓归知晓……居然一点也没觉得委屈,靠强大的脑补能力生生将思路歪去了“这是对我的试炼!峰主和师伯是为了让我变得更强才这么做的!一定要更好的证明自己以后好娶柳师姐!”等等等等伟光正的理由上,点燃了星星眼越战越勇,受了伤之后还能得到心上人的亲手上药,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美好,连上完药后惯例的读以自家峰主为主角的话本子都变得轻松起来,直到这天,小师伯一脸欲言又止的造访了仙姝峰。

洛冰河上完药后乖巧的自己拿着笔和一沓手稿坐去了刚好还能听见谈话的远处,不出意料的听见沈师伯因为开不了口而翻起了最新一章的《留木歌》,好巧不巧还正是回忆杀,写二人年少时如何竹马竹马携手历练……看得沈师伯表情从欲言又止变成一言难尽,最后不得不放下手稿,干瘪瘪问:“你……能确定他人所想吗这么写话本子。”

柳溟烟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正认真偷听的小白花洛冰河,望了一会,再幽幽的将视线转了回来,“不论如何我知道心仪一人与被人心仪是何感受”的隐藏义一览无余。

沈九:“告辞。”

柳溟烟毫不客气的把人挡住了。

……说好的长幼有序,尊师重道呢!

柳宿眠花太太:呵,按沈师伯的性子,这次要是走了,
不知道开窍又要多久,我不挡,这东西还能完结吗?





“不敬尊长”这种事开了头后就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柳溟烟还思索两秒,挥了挥手将冰花连人带纸笔召了过来,美名其曰……没有美名其曰,就算她不召过来少年也会偷听的,还不如正大光明让他听,多一个人解决问题。

沈九脸色一黑,思及苍穹山派除柳溟烟外再无可安安生生讨论的人,只好喝了口茶,把自己表情调控回正常状态,启齿相问——

“柳师侄,若有一人为了令自己……友人,气愤,而去秦楼楚馆,作何解?”

“沈师伯您终于意识到您喜欢掌门师伯了?!!!!”

“谁说是——”我的?!等等——

我???真的????岳七?????喜欢?!!??!?!

旁边洛冰河被自己心上人一嗓子吓得毛笔都掉了。

苍穹山派第一美人捡起自己的矜持轻咳一声“咔吧咔吧”又装回去了,刚刚那句实属“积怨”已久,抒发过后也就正常了。
……任谁听自己师父叨叨叨叨完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正虐的挠心挠肝也萌的挠心挠肝时俩当事人却没动静了、悄咪咪拽着自家校对去探查情报时还被“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两位长辈闪了一脸、现在回来一年过去其中之一才迟疑犹豫着拿着一戳就破的比喻来相问……都会积怨良久的。

清静峰峰主的耐心几欲耗尽,心事被人直截了当戳破后那一点点连自己犹疑着没有明了的感情无所遁形,他有些怀疑起自己来这一趟的正确性,处在又一次拂袖而去的边缘时柳溟烟终于认真出言,把人留在了原地。

“沈师伯见谅,刚刚是溟烟僭越……但师伯心中当真不曾有回答?”

“弟子……仅从这几年看见的一切相问,师伯不必回答,但溟烟希望,这几问能解人所惑。”

“——何人能从始至终,一次不落的待另一人一同归去?”
“——何人可在另一人归山时次次接迎,若有伤损,及时送疗?”
“——何人会自然而然记住另一人喜好,下意识就免人难过,想让人开心?”
“而且……什么样的的人,才会让另一人觉得,只要在身旁,就能安心?”



“……父兄?”

洛冰河从两人中间探出头来,举着毛笔问。

正问答中的两人齐刷刷转头看向白衣少年,刚刚尴尬沉默直白如什么三流言情小说的氛围被这一句“父兄”鲠没了,柳溟烟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搁到现在就是“冰花你退群吧!”,沈九收回看智障的目光后却垂着头若有所思,直至柳溟烟叹了口气,挽袖又添满一盏新茶。

“那……换种说法,若掌门师伯有了道侣,对道侣如同对沈师伯一样好,师伯你……如何?”

不如何。

有个孩子气的、轻蔑的声音强撑着辩驳“他有道侣与我何干?”,然而下一秒,情感海潮般铺天盖地淹没那个声音,强烈到满溢出了恶意,“不愿意”、“不甘”、“烦躁”……令人不适的负面情感黑泥一样涌上心头,与幼年时听见他人叫那家伙“七哥”时的感情相仿,却远比那时要浓郁。
是了,如同久远以前他宁愿岳七尸骨无存也不愿意想象那个人辜负了来救他的约定一样,他无法接受那些倾倒向自己的温暖被给予给其他人,一个或许美好的未知者与他所熟知的那个人并肩同行,比起接受想象中的结果,他宁可恶毒的诅咒那家伙孤独终老。

那他对岳七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喜欢?
心悦?

不是,也不止。

岁月退回至二人相遇的起始点,恶劣环境下渐生出的、孩童间的友谊,被相依为命的日子熬成无血相系却牢不可破的亲情,而后漫长光阴里这份感情涨过了单纯可被“亲”或“友”定义的地步,心念掺杂着,化作纯粹的执念——与爱,无可形容、难以界定,万千思绪到最后只剩下明晃晃一句话,被心一遍遍重复着。

他是我的。




柳溟烟见青衫的少年望着桌上木纹沉默不语,眉梢微挑像是要讥讽什么,下一刻脸色却沉了下来,久久的恍惚后突然一声轻笑,终是端起瓷盏饮下了新倒的茶。

平心而论,小师伯宿了张温柔的壳子,只是眉眼间总萦着股浅淡戾气,刻成了薄凉挥之不去,此刻那薄凉忽的散了,三春熏风渡进眉眼,舒成玉般的柔暖,少年人噙着一抹温润笑意轻笑出声,柳溟烟从未看见过这样的小师伯,却冥冥间觉得,之后即使再有这样的笑容,也不会被她看到了。




沈九放下杯子,对白纱遮面的少女道了句“多谢”后悠然步回清静峰,脸上笑意始终不曾收敛,也不想收敛。

那颗心飘飘荡荡落了地,少年从展开眉眼的那一刻终于安定下来,了然明悟,不再惶惑。


原来如此。

……该当如此。






本就如此。







———TBC———




十七岁的少年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并且已经喜欢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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